2020年06月19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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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版:文摘精选

王杰:一场游戏,一场梦

10月20日是歌手王杰57岁的生日。回望过去的57年,他的生命像一瓶不忍品尝的苦酒,命运将他酿造得极为辛辣。童年时被父母遗弃的凄凉,年轻时独自抚养女儿的绝望,爱情中多次受伤的失落,曾经风靡两岸三地、专辑总销量8700万的一代歌王,因为一杯毒饮料无奈含泪落寞,都是这瓶苦酒的调料。

一代天王的诞生

1986年,24岁的王杰写了几首歌之后,找到了滚石唱片。已是当时乐坛大哥的李宗盛听完,拒绝了王杰:“歌坛已经有一个齐秦了,不需要第二个。”就在王杰绝望之际,音乐人李寿全却被他打动,力邀这个无名之辈加入飞碟音乐。

初入公司时,没有人看得起这个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歌手。1987年,王杰的第一张专辑《一场游戏一场梦》发行,清亮、充满磁性的嗓音直击人心。短短三个月,这张专辑就卖出了70万张,霸占台湾排行榜冠军长达半年之久,最终累计销量高达1800万张。

火爆全台湾之后,王杰开始拓展香港市场。从1989年到1992年,他以13张专辑的速度快速打开市场。并且,几乎每张专辑的销量在当时都足以称霸乐坛。

爆红之后,王杰连轴转地举办个人演唱会,所到之处,全场爆满。1990年,他在香港红磡连唱六场,成为第一个在红磡开演唱会的中国台湾歌手。一代天王,就此诞生。

1992年,刘德华、张学友、黎明、郭富城被媒体称为四大天王。王杰不服输,两年的时间出了整整十张专辑。并且,他率先将目光放在了大陆市场,在1993年登上央视春晚演唱歌曲《回家》,火爆内地。

因为女儿一直坚持到现在

王杰年轻时,拥有一张极其干净、英俊的脸,再加上岁月历练的忧郁感,无数粉丝陷入疯狂。但人们不知道的是,打磨这样一张精致面庞的岁月,曾经多么无情。

1962年,王杰出生在中国台湾,父亲是当时电影公司的当红演员王侠,母亲同样是片场演员。三岁时,王杰随父亲迁居香港,开始演戏。在片场,他是与成龙搭戏的璀璨童星,但回到家里,他则是失败婚姻下的牺牲品——父母无情的痛打是王杰始终抹不掉的回忆。

王杰12岁时,那个家分崩离析,母亲去了台湾,父亲终日酗酒,他被孤零零地扔在一所寄宿学校里。没有探望,甚至没人给他交学费,王杰独立、忧郁的性格从那时起养成。兜兜转转到了18岁,王杰毕业,前去台湾寻找自己的父母,结果父母各自成家,依旧没有人要他。

独自闯荡社会的日子里,一个深夜,王杰在回家的路上救下了一个被流氓欺负的小女孩。后来,他们相爱了。之后,王杰用当时仅有的100元台币买了两瓶酸奶、一个苹果面包,在天桥下为她办了一场婚礼。

第二年,王杰的女儿出生。那年,王杰只有19岁,根本不知道如何成为一个好爸爸。从三岁去香港,王杰一直拥有的是香港的居民证,在台湾算是异乡人。为了给女儿上台湾户口,他决定去服兵役。一去三年,女儿的户口有了,妻子却不告而别。为了养活女儿,王杰捡过别人丢在地上的施舍,睡过最不堪的笼子房,做过油漆工、小贩、厨师、餐馆服务员、溜冰教练……那时,他一个人打四份工,却仍旧穷得叮当响。

多年以后,回忆起这些故事时,王杰掉下了眼泪。女儿是他当时的软肋,也是最坚硬的铠甲。因为她,他一直坚持到了现在。

心痛的爱情

童年的缺失、家庭的破碎让王杰心思敏感,和一切都保持距离。人气暴增之后,曾经被生活死死按在地上的经历,让他万分珍惜得到的点点滴滴。他将自己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,久而久之,因为巨大的压力,他得了厌食症,体重掉到了80斤。由于长期营养不良,他的精神开始崩溃,以至于走进录音棚看到麦克风就想吐。

因为得罪了利益集团,王杰每天都被各种负面绯闻缠身。娱乐圈的泥潭让王杰身心俱疲,身体虚弱到了极点。他去医院检查,医生告诉他,如果再不放弃工作,好好调养,他最多只能活半年。

之后,也不知道是哪里泄露了消息,找王杰拍纪录片、要给他写书的人越来越多,仿佛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去世的那天。重压之下,他索性放弃所有,远走加拿大。

更让王杰心痛的还有爱情。

31岁那年,王杰认识了第二任妻子莫绮雯。只用了四个月,二人闪婚。婚后,莫绮雯为王杰生下一子,但随着王杰的身体越来越差,两人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大。1997年,二人离婚,儿子被判给了莫绮雯。

43岁那年,王杰认识了一个海外留学生。对方清纯、美丽、体贴,王杰想要结婚。但不久后,他收到朋友发来的视频和图片,这个女朋友同时脚踏五条船,其中两个男人还是当时他的兄弟。王杰崩溃了,从此,无论女人嘴上说着多么爱他,他统统一句话回应:“我没钱。”因此,这么多年,王杰仍旧单身。

一场游戏,一场梦

1999年复出后,王杰的事业迎来了第二春,全新专辑主打歌《伤心1999》火爆全国。2001年,他重新在香港红磡连开三场演唱会。无奈的是,演唱会的主办方在有余票的情况下,却做出了不卖票的“锁票行为”。同样,此后的几次专辑制作、发行都非常不顺。

2007年,当王杰和经纪公司的十年合约还剩两年的时候,公司要求续约,他拒绝了。同样在那一年,喝完一杯别人递过来的饮料之后,王杰的嗓子突然发热涨痛,眼球暴突。紧急送到医院后,他的声带已经严重受损。

将音乐视作人生救赎的王杰成了一个不能唱歌的“废人”,他几近崩溃,头发掉到只剩20%,整整消失了两年。直到2009年再次出现时,他用日夜练习的肌肉发声开口演唱。

如今,王杰早已从艰难的日子里挺了过来,但他仍有很多执念。从前,音乐拯救了他,当自己落寞之后,他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是歌迷。复出后的第一场个人演唱会,他说:“我没能请到嘉宾来助场,对不起。”全场粉丝大喊:“我们是来看你的,不需要嘉宾。”王杰哭了,原来物是人非之后,还有人在原地等他。而似乎所有的故事,都印证了他的那首歌:一场游戏,一场梦。

据《最人物》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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